倒在黎明前，还是拨云见日？
● 截至3月30日，斯伦贝谢股价暴跌66.4%；哈里伯顿股价跌幅高达74.2%；贝克休斯股价跌幅达61.7%
● 斯伦贝谢计划削减全年支出30%，哈里伯顿也将对部分业务痛下重手，减幅或在60%～65%
● 挪威能源咨询公司Rystad日前预计，2020年油服行业可能裁员超过100万
● 种种迹象表明，伴随全球经济放缓、市场失衡，油服行业的寒冬或刚刚开始
● 如何寻找新的效益增长点，如何立足国内、国际两大市场扩大生存空间，如何延展产业链提高抗风险能力等，成为考验油服公司的重大课题
● 黄 宇
挪威能源咨询公司Rystad日前预计，受新冠肺炎疫情全球暴发导致的项目缩减，以及持续的石油价格战影响，2020年，油服行业可能裁员超过100万。
以此估算，这一轮裁员甚至比2014年油价危机时还要凶猛。彼时，全球石油公司为应对低油价，陆续加入了削减薪资水平和大幅裁员的队伍。据Graves & Co.工业顾问公司统计数据，2014～2016年上半年，全球失业的石油工人高达38.5万人。如今，在疫情与低油价的双重夹击下，是倒在黎明前，还是拨云见日，将考验油服公司的经营智慧。
油服公司股价暴跌、支出大减
受全球宏观经济大势影响，各行各业都受到一定的冲击，但对于多重因素夹击下的油服行业而言，这一轮暴击或略显“惨烈”。以斯伦贝谢、哈里伯顿和贝克休斯为例，油服行业的三大领军者已感受到油价暴跌的苦涩。据统计，截至3月30日，全球第一大油服公司斯伦贝谢股价暴跌66.4%；哈里伯顿股价跌幅高达74.2%；贝克休斯股价跌幅达61.7%。
与此同时，鉴于油价持续低迷、油服业务收缩等市场形势，斯伦贝谢、哈里伯顿也不得不勒紧裤腰带，以应对行业寒冬。
据报道，斯伦贝谢计划削减全年支出，较2019年缩减30%，并削减北美在用钻机数量，可能降至2016年经济衰退期间的最低水平，并将大部分资本支出投入美国以外地区。
无独有偶，哈里伯顿也加入削减支出行列。哈里伯顿首席财务官表示，将削减投资，但未透露具体幅度，将对部分业务痛下重手，削减幅度或在60%～65%。据悉，哈里伯顿2020年原本计划投资12亿美元。3月，哈里伯顿已对其3500名员工施行轮流上岗措施，工资亦只覆盖上岗时间。首席财务官还表示，在其职业生涯中，还是首次看到石油行业面临这种来自供需两端的双重压力。
Rystad预计，2020年，油服行业将减少至少21％的劳动力。以当前全球油服行业超过500万的从业者估算，2020年将裁员超过100万。其中，13%的裁员要归因于油价暴跌；8%的裁员将是由于担心疫情会在作业现场蔓延，不得不减缓项目开发进度。
3月22日，日本国际石油开发株式会社（INPEX）通告称，在澳大利亚马士基钻井平台工作的一名海上钻井工人返回后不久，对其进行新冠病毒测试呈阳性。这是继3月11日Equinor（挪威国家石油公司）报告其在北海Martin Linge平台首例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后，海上油气作业现场又一次中招。INPEX副总裁比尔·汤森表示，“所有非必要人员将从马士基钻井平台转移，在家中进行14天的自我隔离”。
市场尚未触底，利润进一步压缩
种种迹象表明，伴随全球经济放缓、市场失衡，油服行业的寒冬或刚刚开始。
截至3月30日，西得克萨斯轻质原油（WTI）价格盘中一度跌破20美元/桶，最低报19.92美元/桶，刷新了2002年以来新低；布伦特油价则下挫逾8%，在23美元/桶附近。
然而，虽然油价屡创新低，但越来越多业内人士却认为市场尚未触底。渣打银行报告显示，短期内，4月将是有史以来石油市场最糟的一个月，供应过剩可能达到创纪录的1370万桶/日。瑞银财富管理投资总监办公室则预计，布伦特油价6月底可能降至每桶20美元，但在政策支持及疫情影响消退后，预计9月和12月底价格分别回升至每桶30美元和每桶43美元。
事实上，无论是20美元、30美元还是40美元的桶油价格，都足以让所有油气生产企业保持审慎的投资态度。Rystad研究显示，如果油价维持在30美元/桶的水平，2020年全球仅勘探与生产的资本支出就将减少1000亿美元。而这一支出的削减，很大一部分将转嫁至油服公司，进一步压缩油服公司的利润。美国一家页岩油生产商Parsley能源表示，要求油服公司将价格下调25%，以帮助勘探与生产企业渡过难关。
是机遇也是挑战
从目前形势来看，石油行业的动荡或许才刚刚开始。作为一个周期性比较强的行业，油价涨跌波动实际上属于市场正常的表现，但每轮油价的大幅波动都会推动新一轮的优胜劣汰。
在油价低谷周期，油服公司经历了超乎寻常的艰难阶段；钻机动用率不到一半，物探队伍动用率不到三成，钻井平台开工率不足40%，利润率跌至新低。这样惨淡的数据依然历历在目。
而如何寻找新的效益增长点，如何立足国内、国际两大市场扩大生存空间，如何延展产业链提高抗风险能力等，成为考验油服公司的难题。
实际上，即使没有低油价的冲击，面对勘探开发难度越来越大的现状，对油服行业的技术、装备等也提出了新挑战。如随着深井、超深井、非常规井的成倍增长，如今打一口井的时间和难度超过原来打两口甚至三口井。
面对此轮油价暴跌的难关，对一些油服公司来说或许是强身健体、获得市场认可的好机会，但对另一些油服公司来说或许就是生死考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