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 唐芊

编辑 | 姜黎

德国于2020年1月29日通过了退煤法，计划最迟在2038年停止煤电生产，政府预备在2020年上半年全面实施退煤法。

退煤法将把退煤委员会的能源政策建议纳入德国法律，明确区分淘汰褐煤和硬煤的途径。在褐煤方面，德国内阁商定了个别褐煤发电厂的关闭安排以及运营商补偿金事宜，比如RWE将从2020年开始逐渐淘汰褐煤。在2020年1月14日至16日在与煤炭经营者和受退煤影响州州长的会晤中，联邦政府达成了一项协议，确定了各褐煤发电厂退役时间及赔偿金额。至于硬煤，政府会根据退煤法为煤电厂运营商举行拍卖并规定拍卖会的时间，直到2026年才能去除煤电产能。此后，煤电厂将被强制关闭。与淘汰硬煤相比，淘汰褐煤对矿区和工人的影响更大。

煤炭委员会在2018年还为受退煤影响的地区提出了一系列支援计划。政府已于2019年8月通过了一项法律草案，旨在退煤过程中加强采矿区建设。

退煤法详细说明了德国逐步减少并最终停止使用煤炭发电的过程。它遵循了2019年退煤委员会的建议，并指出了未来德国电力市场中仍将保留的煤电产量。退煤将分为三个阶段进行：

——到2020年底将淘汰15GW硬煤电产能和15GW褐煤电产能（2019年淘汰了22.8 GW硬煤电和21.1 GW褐煤电）

——到2030年只保留8GW硬煤电产能和9GW褐煤电产能

——最迟到2038年电力容量市场将没有煤电，退煤过程结束

——在2026年、2029年和2032年将会分别进行三次审查，评估退煤过程是否能在2035年前完成

退煤法规定了每年减少褐煤硬煤发电的总和。因此，根据褐煤淘汰安排，在去除较少褐煤发电产能的年份将关闭更多的硬煤工厂，反之亦然。

图1 退煤进程计划去除的煤电产量（褐煤和硬煤）

褐煤：2030年前关闭，获43.5亿欧元赔偿

2020年1月联邦政府宣布已与受退煤影响州的煤炭经营者和州长达成协议。与褐煤运营商RWE，LEAG（EPH），Uniper和EnBW签订的合同将会包括各褐煤厂的关闭安排。退煤将在德国西部开始，以减轻对经济较弱的德国东部矿区的影响。从2021年到2022年年底，RWE只负责关闭并将去除莱茵河煤矿区的近3GW煤电产能。

工厂关闭将在2030年和2038年这两个截止时间点前进行。在2028年至2029年，2034年至2035年和2038年将会迎来关闭浪潮。在2023-2024年（德国逐步淘汰核电后）和2030-2033年没有关闭计划。政府还表示将遵循煤炭委员会的建议，在2026年，2029年和2032年评估能否尽早关闭原本计划在2030年后退役的煤电厂，以实现在2035年之前逐步退煤。退煤进程还推动汉巴赫森林的保护，该森林因煤炭开采遭到破坏。

退煤法规定，43.5亿欧元的赔偿金将会支付给2030年前计划关闭的煤电厂。RWE首席执行官Rolf Martin Schmitz表示，他的公司将获得26亿欧元。17.5亿欧元将用于德国东部地区卢萨西亚的运营。早在2019年3月份就已经有关于补偿金的讨论。Klaus Stratmann在德国《商报》的专栏文章中写道，据德国煤炭委员会提出的退煤计划，燃煤电厂运营商应获得关闭设施的补偿，但其要求必须合理。他说，虽然德国议会找不到赔偿运营商的法律依据，但退煤委员会的提议中依然包括了“相互同意”的赔偿金。Stratmann表示这将迅速推动赔偿金的合法性。同时，他也提出警告，如果运营商不同意协议，法院将决定事情结果，运营商将有可能不能获得大笔赔偿。

此外，政府将对因退煤而失业的褐煤矿、硬煤和褐煤发电厂的大龄工人实行适应性补贴。为了减少工厂关闭对工人们的影响，政府将投资40亿欧元，用于劳动培训、基础设施、各种研究以及开发投入。根据退煤法草案的规定，到2048年，总费用最高将达到50亿欧元。

图2 退煤法生效后预计的逐年煤电减产量

硬煤：越早拍卖价格越高

草案指出，联邦网络管理局（BNetzA）将组织拍卖活动来减少硬煤发电产能，过程将持续到2026年。在拍卖活动中，煤电厂运营商可以投标将要去除的煤电产能，以及他们关闭电厂所需的金额。煤电厂运营商因去除煤电产能而获得“硬煤溢价”。

拍卖进程：

——2020年首次拍卖将去除4 GW产能（在法律生效后两个月进行）；最高价格为165,000欧元/兆瓦

——2021年拍卖会将去除1.5GW产能（在首场拍卖四个月后举行）；最高价格为155,000欧元/兆瓦

——2021年初进行一次拍卖，拍卖量将达到2022年底剩余15GW的目标；最高价格为155,000欧元/兆瓦

——2021年夏季将进行另一次拍卖，2023年前去除产能；最高价格为116,000欧元/兆瓦

——在2022、23年将再进行三次去除产能拍卖；最高价格分别为87,000、65,000、49,000欧元/兆瓦

草案指出，最高价格的递减式设计为硬煤电厂经营者在早期参与招标提供了动力。如果去除的产能达到了年度产能削减目标，计划的拍卖将不会进行。然而德国南部的硬煤电厂将没有资格参加第一次拍卖，因为在电力线扩建还没有取得足够进展的情况下，这些硬煤电厂对于电网稳定性可能至关重要。

如果2022年和2023年的拍卖会（旨在2024年到2026年间去除产能）无法产生足够的成功竞标，该草案会根据煤电厂的使用年限，将其强制关闭。2027年至2038年间，该草案将强制关闭煤电厂。BNetzA根据各工厂投入使用的年份，列出了每年将要关闭的工厂的清单。

退煤法还禁止新的硬煤或褐煤发电厂投入运营，除非在该法律生效之前已经获得了许可，但只有一个工厂例外。该法律允许Uniper启动其耗资15亿欧元的Datteln 4煤电厂，但此举遭到非政府环保组织的强烈谴责。Uniper和经济部长Peter Altmaier确认，Datteln 4将于2020年夏季投入使用。

德国还支持把热电联产电厂（CHP）使用燃料从煤炭转换为其他能源。德国内阁致力于修改热电联产法，以作为退煤法的一部分。这将改变有关所谓“煤炭产能置换奖金”的规则。该法律以每吉瓦1.8亿欧元的价格支持燃煤热电联产的退出。在将来，把现有的用褐煤或硬煤发电的热电联产电厂替换为用废料、废热、生物或气态液态燃料发电的电厂运营商，可以获得一次性付清的每千瓦容量180欧元的补偿。例如，把生产100兆瓦电力的硬煤热电联产电厂替换为新的燃气发电厂，运营商将在现有的常规支持基础上获得一次性支付的1800万欧元。政府还为“创新型热电联产电厂设施”设置了奖金。这些超节能低排放系统通过使用可再生能源产生的大量热量来产生或转化热能和电能。

除了以上法规，德国还为退煤制定了其他规定。例如：联邦政府将定期评估产能减少如何影响供应安全、供热和电价；发布年度能源转型监测报告的专家委员会对政府的评估进行考察并提出建议；如果电力供应安全受到威胁，经济部可以取消拍卖或调整其容量；从2023年起，参与国际竞争的能源密集型公司可以获得合理的年度补偿，以弥补退煤法所产生的额外电力成本。

退煤计划在本国也引发了不少争议。支持退煤计划的人表示这个决议是“历史性”的，德国作为煤电生产大国，这个退煤计划能够让德国成为全球环保模范国家；而反对退煤计划的人则在补偿金等方面提出了质疑。

参考资料：

https://www.cleanenergywire.org/factsheets/spelling-out-coal-phase-out-germanys-exit-law-draft

https://www.iea.org/reports/germany-2020

https://www.fitchratings.com/research/corporate-finance/coal-exit-agreement-credit-neutral-for-electricity-generators-in-germany-30-01-2020

https://www.cleanenergywire.org/news/coal-plant-operators-should-be-compensated-reasonably-opinion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19-11-19/germany-s-coal-exit-talks-founder-on-dispute-over-compensation

https://www.cleanenergywire.org/news/historic-compromise-or-pact-unreason-media-reactions-germanys-coal-exit-deal